蛇咬狮吻

 

审神者明晨要参加早会,因此,将迎接晚归的远征部队一职全权交给近侍山姥切国広,自行先去睡了。

阴云漫天的朦胧月夜,连风都戚凉。本丸的大多数刀剑早被赶进了被窝,只有拜领主命的山姥切,在近侍房内燃起一盏黄纸灯烛,静静等候传送阵亮起光芒。

“为您报告结果。”浑厚的声音在内院响起,他听出是远征队长蜻蜓切,忙起身去迎。拉开门时,呼啦啦灌进来的风令人虚起眼睛。“这般时刻才率队归城,害您长等,望山姥切阁下见谅。”身形魁梧的名枪满怀歉意地躬起身,大约是把自己躲避冷风的动作误当成了绵绵困意。

山姥切摆摆手,“不必,职责所在……带回的资材我来记录整理,你让大家去休息吧。” 他略抬高音量,好让其他几人也能听见,“辛苦了。”

长达九个时辰的远征任务需要枪才能满足成功条件,然而本丸里唯一的一把枪练度尚低,所以,除去队长蜻蜓切,另派了七十三级的打刀同田贯正国、七十六级的胁差笑面青江,还有一振接近满级的太刀,一期一振。

“是!”蜻蜓切礼数周全地拱手,向身后的队员朗声道:“此次任务承蒙诸君勉力配合,现已夜深,大家谢过山姥切阁下的关照,便各自歇下罢。”又朝山姥切恳切劝道:“您也切莫过度劳累,整理记录之类,明日再做不迟。”

打刀点头应下,抱了资材,一声不吭地钻进近侍房内。

被留在原地的几人早习惯他这油盐不进的脾气,彼此相视一笑后,自行散去。

 

“怎么,你不走?”

察觉到走在最末的一期一振突然停了脚步,笑面青江疑惑地回身询问。

太刀背脊挺得笔直。他似乎总是这般神采奕奕,即便在长途跋涉的远征后,也不肯露出疲态。“只是突然想起,还有点事要请教山姥切阁下。”连笑容都一尘不染,看上去仿佛不需要任何休憩,又或者……笑面青江等着笑容褪去后亮起来的金色瞳孔,和自己相似的形状,透着一股捕食者的危险气息。

夜晚是他的猎场,可怜的猎物却还毫无所知。

和他不同,大胁差急需一池温沸的汤浴消解周身疲惫,便懒管这闲事,礼貌地回了句晚安后,径自走远了。

一期一振站在原地,目送他离开后,抬眼望向云层里不时露出边角的月亮,银灰的光亮落入瞳孔,照出一条金色裂缝。

 

“山姥切阁下。”

正誊写资材记录的打刀被突然的呼唤声吓得一震,墨汁抖落在白纸边缘,他赶紧抓了几张纸巾过来擦。

“没事吧?”拓在障子上的人影关切地问。

山姥切从桌案边撑起身,门是严丝合缝的,他却仍觉不安,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过去,将手摁上门框。“我没事。”不自然拔高的声音泄露了慌张,他捂住喉咙,压了压嗓子,才继续道:“……不用管我。刚才不是让你们去休息么,大家都睡下了,你也快回去。我马上就结束。”

他们之间隔着紧闭的门扉,外面的人没有无礼硬闯,里面的人不肯放心打开,稀疏的月光和摇曳的烛火泼洒两道沉默的身影,僵持不下地各自定在原地。

“若是还有剩余,不如,让我来帮忙?”一期一振轻声提议,仍是规矩地立在寂静月夜中。

“不……”山姥切国広将门拉开条缝,垂着头,视野里是那人的衣装下摆。“不了……我明天再来处理。”

“那太好了!”因为距离太近,一期一振笑起来时,暖热吐息轻拂上他头顶的白布,在清冷空气中凝成夜露,“一起去大浴室么?劳累之后,还是要热水才能彻底洗刷疲惫。”

“你先去吧,我……我还要收拾一下。”山姥切留下那条缝,转身回到桌案旁,装作忙于整理文书的样子,希望一期一振能就此放弃。

身后一时没了动静,他却不敢回头。
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平坦而礼貌的声音,令他暂时松了一口气,可看不见那人表情却又莫名有些没底。待太刀足音远去,山姥切才停了手里的动作,软下膝盖坐在地板上。

身体的确很疲惫了,每一寸神经却因为生物的防卫本能而兀自紧绷。

他算着时间去到大浴室,如愿以偿地避开了一期一振,这才将自己彻底沉进水里,咕噜咕噜地舒展开身体。

 

 

A Snakebite, A Lion’s Kiss

 

萦绕周身的热气努力同走廊里的寒风抗争,无奈终是略逊一筹,令山姥切打了个哆嗦。他快步往自己的寝居走去,到了门口,却发现本该空无一人的屋内竟然晃着亮光。

他轻手轻脚靠近,警惕地问:“是谁?”

等了几秒,才听见回答。

“是我,山姥切阁下。”

还以为成功躲掉,结果是直奔这边来埋伏,“你在我房里做什么……”惊诧之余,之前那股不安又开始在腹中盘桓。

“在等您。”听不出太多情绪的句子,越发令他犹疑,究竟要不要打开这扇门。

“……不进来么?”略微压低的嗓音,魅惑着自己的耳膜。

山姥切动了动嘴唇,感觉喉咙里一阵发干,徘徊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搭上门框,心一横地,就这么拉开了。

 

光线昏黄的室内,一期一振端正地跪坐在铺好的被褥边。山姥切瞬间后悔了,之前心里筑起的防御在目光相接时被轻松击溃。

和其他本丸的一期一振不同,这把吉光的杰作太刀在显现时生了双金色竖瞳,当他注视自己,掩在温和面孔下如同蛇类的凝视总令人浑身战栗。山姥切一直下意识回避,总觉得,一旦不慎被捕捉,就会中毒,无计可施地丧失全部抵抗。

“找我,什么事。”

身体每寸肌肉都被冻住,说出的话,也断裂成结霜的冰块。

一期一振看出他的僵硬,脸上笑意越发浓郁,“您好像很害怕我?”

山姥切强作镇定地小声反驳:“你有什么可怕的……”

“那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外,不肯进来呢?明明是您自己的房间。”说着,起身朝山姥切靠近。

打刀一个激灵,转身想逃,却被扣住腰拖回房里。

砰地一声,拉门在自己眼前合上,预示着退路已断。他全身都被缠住,不死心地挣扎几下后,还被勒得更紧。

毒蛇慢斯条理地吐着信子,“真是嘴硬。”

耳根后面柔软的皮肤被冰凉轻触,山姥切瑟缩着,小声嘟囔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……”

一期一振松开禁锢,任由打刀逃到房间角落,瞳孔里的金色在摇曳的烛光里烘了熔岩般的灼热。他抬手拉松领带,解开了衬衣最上边的一颗纽扣,盯着面露怯色的人低声道:“想让您帮个忙。”

山姥切捂着脖子,掌下的皮肤被过速脉搏震荡得又麻又痒,一时间,呼吸都变浅促。

“过来。”

从后颈蔓延开的毒素缓缓侵入神经,身体不听制止,迎着他摊开的手掌,顺从地,走了过去。

 

内番服的拉链被覆着手套的手指快速拉下,唰地一声,里面薄薄的白色短衫便暴露在那人眼前。一期一振将手伸过来,轻抵他的唇缝。

山姥切张开嘴,上下齿间被口腔分泌的唾液拉出黏着的丝,附在那人的手套上。等他咬住布料,一期便缓缓将手抽出,啪嗒落在地板的半只手套被主人无情踢开,然后很快地,凑齐了一双。

“唔……”赤裸的手掌按上腹部,即便隔着衣料,也能发现他体温低得异常。山姥切用自己的手覆住他的,濒临脱轨的理智迸出疑问:“手为什么这么凉?”

“不止手,”一期一振轻笑,将他的手掌移到脸颊,因为寒暖差而一瞬逃走的皮肤很快再度贴合。对方掌心的温热在脸颊边游走,令他舒服地眯起眼睛。“全身都很冷……一到夜晚,就无法独自入睡,实在难以忍受。今日已经到了极限,所以才会未经允许擅入您的卧室。”

腰际阵阵发凉,是因为被蛇冰冷的鳞片摩挲,山姥切往后缩了缩,立刻被掀起衣角,滑腻的触觉爬上胸口。

“请温暖我。”

 

山姥切坐在一期一振的腿上。他的外套拉链被彻底拉开,袖子挂在肘弯,里面的短衫被卷至锁骨处,裸露的胸口贴着那人冰冷的脸颊。他双手抱住一期的头,不时因为被舔舐的湿痒感而将手指插进他发间,报复性地抓挠。

一期一振的嘴唇在他胸前磨蹭,引得他不住打颤,明明没有被触碰的乳尖硬得发疼,他难耐地用鼻子轻哼。

似乎是听懂了他的信号,一期张嘴含住一边,另一边则用手指轻重交替地揉捏。

“为、什么……”颤抖的声音,成功让一期停了动作,“为什么,嘴里是烫的?”他用手指抚摸那人湿润的嘴唇,问道。

一期轻啄他的掌心,细细品尝每一道纹路。

“因为要用来熔化您。”

 

说罢,后脑勺被按住下压,唇齿都跌入温热的口腔,粘膜被舌尖恶意刮搔,抱怨的呻吟却丝毫漏不出来,尽数被那人吞下肚。肺里逐渐稀薄的氧气令他脑子发晕,辨不出方向,只能搂紧一期的脖子,仿佛抱住欲海中唯一的浮木。

“唔嗯……呜呜啊……等、啊嗯……”

抚在腰窝处的手指滑入股缝,意图满满地划着圈儿。山姥切奋力推搡,想从他身上逃开,却始终牢牢被禁锢在他怀里,哪儿也去不了。

“嗯啊!呜……拔、拔出来……难受……嗯啊啊啊……”他的指尖插进紧致的入口,冰凉的入侵物将内部高热的粘膜激得不住收缩。山姥切费劲地腾出一只手,搭上那人绕在自己后背的小臂,“好冰!快拔出来!”

太刀对自己的抱怨和制止充耳不闻,继续我行我素地往里深入。

“在里面待一会儿就热起来了。”

湿热的口舌重又覆上自己胸前的挺立。前后都被捉弄,分割成两半的注意力无法接续,山姥切难耐地趴在一期的肩头不住喘息,喷洒的热气将那人颈侧的皮肤都烘暖和了。

体内不断翻搅的手指逐渐增加,原本的冰凉也如他所说,染上了火热后腔的温度。指节在甬道中匍匐曲弯,刮过某一处时,山姥切的身体过电般不住颤抖,喉头不成声的叫喊化作浓重粗喘。

找到敏感点的一期一振从打刀体内退出,沾了些许肠液的手指覆上他腿间,摸到一片湿润。

“弄脏了呢,得赶紧脱下来……”一边舔他的耳廓,享受断断续续的呻吟,一边将发软的腰抬起,褪下他的长裤。

山姥切鼓胀的分身暴露在空气中,头端被一期用指腹轻点,分泌出的液体黏住指尖,牵出透明的丝。故意惹人羞臊的动作,成功逗得他把头埋起来。

一期一振低声笑了,抱着他的腰,将自己同样挺立的部分压过去。

“我也被弄脏了,这可怎么办?”翻掘着去亲那人藏起来的嘴唇。

山姥切的眼眶里蓄了点水,视界摇摇晃晃的,毒蛇瞳孔里倒映着他气喘吁吁的潮红脸颊,“……自作自受……啊!停下……啊啊……嗯哈啊……”

对方将他握在掌中上下套弄,他的手有了些温度,但和自己比起来,显然是不够的。摩擦的快感和微凉的瑟缩令他进退两难,一口闷气憋在胸口,忍不多时,张口在那人肩头结结实实磨起了牙。

“不喜欢这样?”

点头也是错,摇头也不妥。只好用鼻音憋出一句“不要用手”。

 

一期一振挑眉,扶着他的背把人放倒,又将两条光裸的腿并拢抱在肩上,而后快速解开裤头,将性器插入对方腿缝中,在他大腿内侧柔嫩的皮肤间抽插。

山姥切两条手臂压在额头,不敢睁眼看。

腿间不断进出的东西不论对身体还是残存的羞耻心,都是一种无情蹂躏。搭在他肩膀的腿慢慢被放低,对方也顺着伏下来,凌乱的呼吸声汇在耳边,熏得他发红。

为什么连这里都……!

问题被他咬在唇边,越发激烈的冲撞中,根本无暇开口。

一期突然停了动作,扒开他遮挡视线的手,将舌头探入嘴里翻搅。咕啾咕啾的津液交换声充斥整个房间,和两人的心跳声相混合,喧嚣至极。

顺着嘴角往下,湿热的舔吻途经颈侧,浮起的锁骨,在被欺负得发麻的乳尖附近打转,后滑落到小腹,留下一条亮晶晶的唾液的痕迹。像是爬行动物的足印。

山姥切被他吞入口中,背脊蜷起来,手掌推搡着下腹制造粘稠噪音的人,然而没几下又缩了回来,堵自己呻吟满溢的唇。

见山姥切小腹不自觉往上浮,一期将口中硬烫的东西吐出,用手圈着套弄了会儿,便听见声拖长了尾巴的闷哼,伴随掌心里一阵轻颤。他勾起嘴角,将对方释放的液体涂抹在刚才被手指疏解过的地方,轻轻按压,没什么阻力就容纳了半截手指。

“嗯……啊啊……”

细如蚊呐的声音飘在半空,落进一期耳中时带上了微弱回旋,挠得他发痒。原本想再扩张一下,再忍耐一下,此刻却将所有打算都抛诸脑后,只想快些埋进他体内。

一期一振用膝盖将山姥切的双腿分开,往前蹭了蹭,开始发暖的手指握住硬挺的分身抵在入口,浅浅开合的柔软散发着热烫的温度,他不可自制地往里顶。

山姥切扭动着身体,下腹深处被冰凉再次入侵的感觉很不好受,想要逃离,却被握住腰,钉在原地。和之前用手指的时候完全不同,无法忽视的质量推挤着内壁,全身血液在一瞬似乎都被迫涌到那处。

 

一期俯下身,手肘撑在他耳侧,金色的竖瞳缓慢地一睁一闭。山姥切也回望过去,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浮起一层薄汗,因这短暂的休憩而被两人的呼吸吹散,带走些许温度。

嵌在体内的性器被粘膜包裹,也许是太过舒服,对方一时间没了动作,仿佛真的在取暖。

他摸着太刀的眼角,吞咽了几次后,才将有些沙哑的嗓子润开。

“……蛇的眼睛。”

一期浅笑着蹭他的手掌,啄吻他轻颤的指尖,“不喜欢?”

漾着水雾的翡翠眨了眨,诚实回答:“不喜欢。”

手指极尽温柔地拨开身下人被汗浸过的几缕头发,丝毫不介意他拒绝的话语,一期一振痴迷地摩挲山姥切的嘴唇,自言自语道:“真遗憾,它们倒是很喜欢您。”

包覆自己的内壁突然绞紧,一期没忍住,漏出餍足的长叹。蹙起的眉头在山姥切眼中被无限放大,仅因为对方一句玩笑话而擅自起反应的身体实在不争气,为掩饰动摇,他选择闭眼不观。

“少骗人。”想要呵斥,却因为底气不足,听上去更像甜腻的埋怨。

一期一振在他耳畔笑出了声,“不相信?那我给您看证据……”

 

轻微的抖动,到身体相连的部分变成浅浅抽插。山姥切抓住他的肩头,像是得到讯号,一期一振立刻加快了顶弄的节奏。肉体相互碰撞的声响充斥室内,不时又被打刀失控的呻吟盖过。

一期将他的外套剥掉,白色短衫从头顶脱去时,故意缠住了手腕。山姥切睁开眼睛,双臂不满地晃动,想从束缚中解放,压着自己的人却不管,只顾抱紧他的腰,开始升温的性器瞄准体内敏感点猛攻,将那好不容易聚起的力气撞得支离破碎。

临近高潮时,突然被捂住了嘴,不明所以的山姥切顿时有些慌张,而绷紧的身体似乎助长了对方的嗜虐心。伴随着愈发激烈的抽送,他的喉结被咬住,尖锐的牙齿几乎快刺破薄薄的皮肤。

“呜唔——”

他在对方掌中失声呐喊,小腹处晕开一滩湿热,被抱起来时,又沾到那人的衣服上。因为体位的改变,还埋在体内的性器顶得更深了,内壁还沉浸在余韵中没缓过劲来,不住地痉挛。

 

“衣服也弄脏了,这下我可回不去了……”

带点调笑意味的口气,山姥切听罢,从缠绕自己的衣物中挣脱出来,泄愤似的揪住他令人火大的脸。对方则任由他拉扯,咧开的嘴盈满笑意,好像对他来说这疼痛反是奖励。

“……变了。”山姥切松开手,望着他的眼睛,原本令人畏惧的蛇类瞳孔不知何时变得浑圆,浅金沉淀成色泽浓郁的琥珀。

一期解开扣子,褪去衣物,三两下蹬掉裤子。山姥切跨坐在他身上,动作间,嵌在体内的东西滑出来,又在颠簸时摩擦他的臀肉。

“嗯,因为暖和。”

还准备问,却被拉起腰,酥麻感还未完全散去的后庭再次被入侵,滚烫而发硬的性器缓慢研磨内部的敏感点。

“呜啊……等、等一下……还没啊啊啊!”

酸胀的腰被顶得挺直,他双手撑在一期一振的小腹上,努力让自己不被撞得失去平衡。可对方显然不肯让他安宁,揭起他的手,十指相缠地举在半空,失去支撑点的山姥切挨不过几轮就摔进他怀里去了。

一期的手臂环绕在后背,轻轻收紧,似乎是不想让他起身。

山姥切根本没心思和他拼力气,乖乖趴在他颈窝里。眼泪朦胧的打刀浑身滚烫如火,于是,虽比最开始时相比升高不少,却仍旧偏凉的太刀,成了他此刻最好的降温工具。山姥切紧紧贴着,全然忘记这人也是让他欲潮翻涌的罪魁祸首。

“我身上很舒服吧?”颇有些得意的声音。

应在耳边的只有绵延的黏腻呻吟。

 

不知过去多久,山姥切的身前身后已是狼藉一片,体内肆无忌惮的东西却依旧赖着不走。

“啊嗯……你唔啊……你、还没好么……”

他的背贴着那人起伏的胸口,看不见表情,却因为结实环在腹部的手臂而安心卸去力气,随他一齐向欲望的深渊坠落。

“累了?”一期将他掀倒在被褥上,抬高后腰,“再坚持一下。”

骤然加快的抽插使得山姥切攥紧拳头,不成调的呻吟逐渐拔高。快了,他隐隐知道,这漫漫的长夜即将迎来终结。

背后的人叠将上来,此时的太刀已然同化了自己的体温,烫得不像样。山姥切的拳头被他掰开,从下而上反握住手掌,捏得紧紧的,另一只手则绕过腰侧,笼住了自己的分身,又用拇指盖住铃口。

“放、放开……啊嗯!嗯嗯啊……”

任人宰割的山姥切弓起背脊,往两侧滑落的发尾暴露出柔嫩的后颈,一期一振定定地看着,在最后一次深插到底时张口咬住,然后松开桎梏,和怀里的人共同释放出来。

 

山姥切浑身发酸,待一期从他体内退出来,腰部以下几乎是半麻痹状态了。因为太累,平复呼吸时,险些就要睡过去。这时候,一期一振的黏糊劲儿派上了用场,大约是后知后觉感到愧疚,他用湿热的唇舌不断抚慰之前咬过的喉结和后颈。山姥切徘徊在梦境边缘的意识就这么被他给舔了回来——像是在被一头大狮子顺毛。

用手挡了下,一期一振立刻通情达理地停下骚扰,摩挲他的手臂柔声询问:“去洗澡么?”

“休息一会儿……现在使不上力气……”

一期扯过被角,胡乱擦了擦他们身上的体液,提议道:“那我抱您过去?”

“不要。”

“咳嗯……说错了,是背。”

山姥切从他肩头仰起脸。

温和的面孔上浅笑荡漾,圆润的琥珀色瞳孔将自己牢牢锁住,他出神地看着,居然还看出几分暧昧的情愫来。

“……柜子里有替换的衣服。”赶紧别过视线,抬手示意他去拿东西。

“借我一件,可以么?”

山姥切无言点头应许。

外面静悄悄的,天边只有蒙蒙一抹浅灰,离日出大约还有些时候。

山姥切被大狮子驮在背上,下巴处垫着换洗衣物,他略微收紧环住那人脖颈的手,喃喃道:“身上都是你的味道……”

“哈啊……怪我,”一期一振讪笑几声,又信誓旦旦地,“但是请放心,一定帮您清洗干净!”

 

后面的事,山姥切国広记不大清。

浴池的水温恰到好处,刚坐进去就撤了力气,反正那人也拍胸脯保证过,便由他去负责。

等到再次清醒时,人在陌生的和室,穿着干净单衣躺在干净被褥里。不久前的狂乱印迹躲进皮肤角落,偃旗息鼓。

后腰锁了双手臂,是一期一振的。他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口,只露出浅蓝色发旋,大概是泡澡后没顾得上擦干,还残留着一点湿润。

山姥切深呼吸,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身前这头狮子的鬃毛。

“骗子。”他轻抚一期一振闭起的眼睑,想象藏于薄薄皮肤之下的琥珀在自己指尖化作焦糖,“根本就没洗掉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后记

 

审神是个蛇目混狮种的斑类,时政招进来做完身体检查后安抚他,说没问题不会传染的,结果生第一把太刀就打脸,悲从中来,之后每逢注灵,必沐浴焚香祈祷千万别来第二个。好在只有莓继承了这种体质,但他不觉得苦逼,因为可以当借口去祸害他对象。

这个莓大概是:偶尔安分钻被窝,一滚床单就通宵。